此刻坐在電腦前的我已經(jīng)很平靜了。不敢說今早之前的20多個小時都處于亢奮狀態(tài),但興奮的指數(shù)的確很高。
它是我的第一次。
從去機場的路上開始,我都處于一種興奮過度而顯得飄忽的態(tài)。當(dāng)然還帶著點緊張。班機晚點。我在煦煦揚揚的侯機廳一角,掏出才準(zhǔn)備好不到幾小時的導(dǎo)游歡迎詞,口中念念有詞,其實知道這么念過,記憶的效果并不佳,但卻起到了良好的鎮(zhèn)定作用。陸續(xù)有旅客出來了,我晃著寫有旅客姓氏的紙牌,眼睛不斷的變換角度,以捕捉到想象中的旅客。不一會,正面通道走出一對中年夫婦,瞧了我手中晃動的紙牌一眼,便微笑著對我點頭。就是他們了!趕緊兩步換作一步,上前與他們握手問好。當(dāng)兩手緊密碰撞一處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的手好有溫度,真暖和。走出侯機廳,陽光照耀,我突然感到好熱?;蛟S因為我穿著長袖吧。
簡單介紹司機和我后,便開始上路了。不知是因為自己興奮過度,或他們態(tài)度很友好,亦或自己記憶力不錯,總之一開車,上午才背了兩三遍的導(dǎo)游詞居然從我嘴里滔滔不絕的跳出。絲毫沒感覺到緊張,跟他們在車上有問有答,那奧地利老頭還夸我德語講得好,問我是否在德國學(xué)的。天!我真懷疑自己是否臨時借用了老師的腦袋。發(fā)覺自己在課堂上遣詞造句的思路都沒有此刻那么清晰,那么非中國式?;蛟S這該是狗急跳墻的典型例子了。
但好景不長,該到露馬尾的時刻了。在清平市場,面對整條街耳目淋漓的中藥材,我搜盡滿腸墨水也無法將它們一一辯出,更別提翻譯成德語。雖然可以問店主,但不是每個店主都愿意給你解釋那是怎么來的,都有什么功效等等。我也只好臨場轉(zhuǎn)移話題,在看到蝎子時就跟他們談起了Scorpion 這個有名的德國樂隊,幸好那老頭還知道。在介紹到粵菜時,我說了個笑話:即廣州人吃一切有四只腳的東西除了桌子;吃一切飛在天上的東西除了飛機。說到吃蛇,那老太對我頓時目瞪口呆,似乎我在說另一個非人類的世界。不是我不理解西方人對動物的寵愛程度,我只是想如實反映我們的生活。
晚上我們夜游珠江。很為難的是,旅行社訂的位置在一樓,還因為國慶期間旅客較多,他倆只能與他人共桌。面對他們很不滿意的表情,我只好作無奈狀,因為自己也要和其他司陪在本不是餐桌的中心位置就餐。經(jīng)過我耐心的解釋及誠懇的笑容,這一幕算過去了。更令我尷尬的卻還是在推出自助餐時,起碼船艙一大半的人即刻涌向餐臺,并且好些人都不按順序排隊,老太太跟我說,那簡直是不可思議,在他們國家絕無此例!我只能說這是在中國,每個民族都有其特點,況且并不是每個中國人都如此,比如規(guī)矩站在她身后排隊的旅客。慶幸的是晚餐挺合他們胃口,他們微笑的表情已經(jīng)向我傳遞了這一信息。飯后我便帶他們上三樓的甲板欣賞珠江美景,介紹沿途建筑物及廣州市的變化等。老頭很有意思,他總是跟我開玩笑。如我說到二沙島的地皮是全廣州市最貴的,那里居住著廣州高階層人士等,他便說,是不是值一塊錢呀之類的,特逗!當(dāng)我錯過我們學(xué)校北校門這一景點時,他說是不是我們學(xué)校也被賣了,還把我抱起老高的看!呵呵!但是這差不多兩小時的迎風(fēng)吹及我不斷的搜索詞匯,我開始感到頭疼。一直堅持到差不多了,我才離開他們回一樓休息。不一會,船到站拉。步出船艙沒幾步,老頭忽然遞過來一支嫣紅的玫瑰花,楞了一下才反應(yīng)過來要道謝。從沒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收到玫瑰花,但那時甜蜜的笑容的確證明了我感動的片刻,觸動了那顆浪漫的心。我知道與他們已經(jīng)相處得很融洽拉。
送他們回酒店后,坐在車上的我隱隱感到頭疼和疲倦,但很愜意。閉上眼,等待司機送我回學(xué)校。朦朧中睜開眼,怎么那條路上滿是樹,不知道是什么道。疑惑的問司機,他的回答更出乎我意料—你別說你不認(rèn)識這條什么路吧!你在這里讀書那么多年,這白云大道你不會不認(rèn)識吧?—天!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他弄錯了我的學(xué)校,以為我是廣東外語外貿(mào)大學(xué)的。也怪我。誰讓我肯定的回答了我是外語外語學(xué)院的學(xué)生,而不說明是中大外院的呢!無奈!司機家就在那邊,沒理由再讓他送我了,再說也沒這規(guī)矩。只好從東方樂園搭公車到烈士陵園轉(zhuǎn)車回學(xué)校。這么一輾轉(zhuǎn),回到宿舍已幾乎是一身爛泥。
更可悲的是,我要在早上6點起床,為了準(zhǔn)時趕到酒店接他們?nèi)テ街拮较愀鄣拇?。六點半,我獨自穿梭在廣州的各個大道上,呼吸它還清新的空氣,小心跟隨它還不擁擠的街道。第一次這般早的與廣州親密接觸,挺舒服的感覺。提前了20多分鐘到酒店大堂,一人坐在那兒等,傻傻的。做不到準(zhǔn)時,提早較遲到好。因為國情原因,自己無法跟德國人比時間,但這種意識卻早已在支配我的行動。七點三十分,司機也到了,我們準(zhǔn)時從酒店出發(fā)。到了平洲港,辦完所有手續(xù),還有點時間閑聊。我從包里掏出送他們的小禮物—一個紅色的中國結(jié)。他們作為我第一次接的團,我希望能留下點什么,就算是給自己美好的回憶吧。握手道別,兩手分開后我的手多了一張紙。左看右看,前翻后翻,原來是10美金。第一次擁有美金,不是我的第一筆小費,但值得我收藏。
就這么的完成了任務(wù)。興奮!除了興奮,還是興奮!好比小時侯第一次吃到爸爸從城里帶回來的,老遠(yuǎn)就能聞到香味的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再有的,紅撲撲的蘋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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